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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9节 (第2/2页)
朔。 渝州战乱,驿站已经不送寄往渝州的信了,但封府肯定有同渝州联系的法子。 姜言意把信交给福喜时,福喜露出一脸欣慰的笑容,姜言意分外尴尬。 她寄信过去可不是同封朔诉说相思之情的,只是想问封朔关于池青的事。 渝州连日苦战,朝廷重骑势不可挡,接下来数日渝州城都高挂免战牌。 朝廷重骑猛攻过几次,都被城楼上的炮火给压制了下来。攻不破城,朝廷大军便从粮道下手,从南方走水路运往渝州的粮船和药材在半道被截,一时间渝州又陷入了险境。 主帅帐中灯火彻夜未熄,幕僚和武将们在帐内各坐一边,共商对策。 “……属下以为,是时候将新帝宠妃乃前朝公主一事昭告天下,必然会在朝臣中惹起众怒,可以此来牵制新帝。” “不妥!前朝旧部既想反宣复齐,他们潜伏在京中,熹妃又是新帝枕边人,这就是一把藏在暗处的剑。把剑拿到明处,这柄利器就没用了!” “此言甚是,揭露新帝宠妃前朝公主的身份,新帝无非两条路可走,其一是承认宠妃的身份再行封典礼,以昭仁德之心;其二是赐死前朝余孽,新帝照样能像对待高家一样,言自己事先并不知情,从而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。故此,揭露新帝宠妃身份一计,不可取,不可取!” 一名上了年纪的谋士一边摇头一边道。 “这……新帝抄高家为慕家平反,已在民间积攒了不少名望,我等出师的名头虽和樊威等人统一了口径,以新帝让利番邦、谋害忠良为由,可樊家在大宣朝那是人人唾骂的鼠辈,这出师的缘由,难以叫人信服。如今粮道被断,在中原征粮艰难。”又一名谋士止不住地叹息。 萧邯出列道:“王爷,卑职愿前往川西征粮!” 他在川西备受拥戴,他若出面去川西征粮,百姓便是自己只有一碗饭,也会分给他半碗。 坐在主位的封朔却道:“再等等。” 帐中众人不解其意。 须臾,一名传令兵匆匆从帐外进来,半跪下双手将一方锦盒高举过头顶:“王爷,从京城送来的物件到了。” 邢尧上前拿过后呈给封朔。 封朔打开锦盒,取出里面手指厚的一摞信纸,看着帐内众人道:“慕家满门惨案,新帝可脱不了干系!” 众人传看信纸,纷纷大惊失色,几个暴脾气的武将甚至唾骂出声。 夺嫡时的党羽之争,能有多光鲜? 当年高家代封时衍拉拢慕家不成,慕武侯的夫人又是成王妻妹,与其让慕家最后成为成王助力,不如夺了慕家兵权。 高家胆敢如此行事,必然是同高太后商议过的,那些信件,就是高家同东宫来往时留下的。 高家留着信是想等到有朝一日新帝削弱外戚,走投无路时要挟新帝,怎料慕家的事情会败露,他们彻底回天无望。 高皇后最终会选择把证据给封朔,也是存了报仇的心思。 幕僚和武将们都对朝廷一番大骂后,立即有幕僚道:“春来暴雨连连,有几个村庄历年都有滑坡,不妨镌刻一方为忠良鸣屈的石碑放到滑坡处,待当地百姓发现,便称是上天示警!” 古人敬畏鬼神,这石碑之说传出去后,才平复不久的慕家冤案再被提起来非是难事。 等舆论发酵到一定程度后,再把铁证放出去,届时皇家陷害忠良就是天下皆知的丑事了。 封朔道:“准。” 议完事,幕僚和武将们都陆陆续续离开大帐后,邢尧才把从西州送来的信件拿给封朔:“主子,楚姑娘给您写了信。” 封朔神色间本有几分皮懒,一听是姜言意的信,瞬间精神了。 哪怕刻意压着嘴角,还是能瞧见那微微上翘的弧度。 封朔拆开火漆,看完信纸第一行后,面上的喜色就收了收。 看完信后,已称得上是面无表情。 邢尧不知信中写了什么,让封朔情绪波动这么明显,小心询问:“西州出事了?” “并未。”封朔声线冷硬。 他离开数月,她头一回想起给他写信,结果通篇都在询问关于其他男人的事。 封朔越想,心底越不是滋味。 随手想把信纸揉成团扔了省得看着心烦,但一想到这是他南下后姜言意写给他的第一封信,又舍不得。 最终封朔把信收进一个小箱子里,还是提笔给姜言意回信。 不知她是听见了什么奇奇怪怪的言论,怎会问他池青是不是慕玄青? 池青和慕玄青虽是双生兄弟,他却还不至于分辨不出。 慕玄青一死,世上再无君子。 这封信送到姜言意手中时,已经是五月中旬。 杨岫带着商队从关外回来,运了几大车的干辣椒,姜言意没急着把辣椒用来做菜,而是炒起了辣椒的价,想用辣椒顶替胡椒。 杨岫带着商队再次运送瓷器出关时,姜言意就让他们从别国大批购入治疗外伤的药材。 姜言意满怀着期待看完信,发现封朔用笃定的语气回复说池青不是慕玄青时,再思及当初池青告诉自己他兄长战死时的神情,愈发觉得池青不可能是慕玄青。 只不过这封信后半部分的语气,怎么越看越有一股酸味? 什么叫她想方设法打听别的男子? 姜言意觉着好笑,看到信纸末尾“甚念汝”三字时,眼神又柔软了下来。 姜言意见过他写字,甚至能想象出他在案前写下这三字时的神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