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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14) (第3/3页)
一案也暂被搁置。 太子寝宫内。 沐浴过后,长发尚未来得及系好,湿哒哒地垂在白衣上。 太子伏案批奏着文书,不时按一下两侧的太阳穴。 要注意休息,有些事情交给别人做就好了。他背后有个声音说道,不要还没当上皇帝,自己身体先垮了。 沈琛?什么时候过来的。太子一笑,将毛笔置于砚台上,放心,还垮不了。 被称作沈琛的人一身黑衣,脸被黑色面纱蒙了起来,右手总是下意识搭在腰间的重剑上。 他的右手背上有一道十分明显的刀疤。 你要为若杨翻案?沈琛冷声道。 我 你想没想过这件事的后果?沈琛向前逼近一步,现在七皇子与萧向翎身在京外,江驰滨人在牢中只等你落下最后一把刀,而那昏庸的老皇帝不过是苟延残喘几日。现在没人能挡得住你登基的路。 太子隐在暗处的手不自觉攥起了拳。 而翻案的风险。沈琛压低了语气,若是当年事情败露,你承担得起后果么? 太子紧紧闭上了眼,由于痛苦与挣扎微微颤抖着。 但他终究是摇了摇头。 此事莫要再劝。他说着,若杨一案有冤,若不为她翻案,我永远不会原谅自己。 良久,他又补充道,阿屿他若是知道也定不会原谅我。 由于中途马匹出现意外,二人比预计中晚了一天回来。 而顾渊早早就在城门口等候,看见两个人一前一后骑在同一匹马上,眼睛瞬间睁得极大。随后像是突然想到些什么,面色肉眼可见地开始泛红。 江屿下马,并未过多解释,只是说了句路上出了些意外。 平安回来就好!顾渊为江屿披上一件大衣,又向着萧向翎鞠了一躬表示感谢。 待二人分开后,顾渊压低声音对着江屿说,殿下您可算回来了,陛下这几天一直召见您。 为何?江屿一边加快了步子,一边问道。 顾渊将朝中现状说与江屿听,皇上病危,太子掌权,新相未立,要案拖延。实在是不能更乱。 江屿回程并未途径自己府上休息,而是径直去了皇上寝宫。 路上顾渊又跟他说了两件要事。 自从皇上看见案件卷宗,上面没有若杨公主时常绘制的梅花,便一直心存愧疚。而几日前,太子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提出要重审旧案。 江屿脚步一顿,我大哥提的? 顾渊点了点头,还有一事,是听人口风,准确性有待考证。他压低了声音,朝内混乱,而北疆残党正伺机而动。结了几波势力较大的党羽,而民情激愤,大有燎原之势。 我大哥怎么处理的? 太子殿下将这事压了下去,只是派军队镇压。但北疆那群野狼岂是好对付的,这么多年过去,不过只有萧向翎一位常胜将军。萧将军不在,大军没了主心骨,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。 江屿点头了解。 江屿来到皇上寝宫之时,已是半夜,本想等到天明再进入,却不想立刻有太监迎了上来。 七殿下,陛下等您很久了。 江屿径直朝前走着,却觉小太监有未尽之言。 还有何事?他问道。 回殿下陛下他 我知道。江屿瞬间懂了他的未尽之言,我会顺着他的意思来。 推门而入。 门槛处宛如一道神奇的屏障,阻隔窗外漫天风雪,屋内的火炉生得燥热,却只余一份死气沉沉的压抑感。 皇上躺在塌上,面色泛着清灰,嘴唇却颤抖着发白。 见江屿进来,那塌上一动不动的人竟是微睁了眼睛。 江屿跪在塌边的一刻,不由察觉些许荒诞的凄凉感。 这是他的父皇,也是一代君王。 但面对他将死之躯,他竟没有任何感情,甚至连敷衍的眼泪也流不出一滴。 身为君王,开明也好,昏庸也罢。儿时熟读诗书礼仪,登基前兄弟间争夺内斗,继位后要内安朝宫,外定疆土。 而弥留之际,满心挂念的却是一位曾经被自己赐死的妃子。 你来了小屿。声音气若游丝。 江屿垂头。 皇上浑浊的目光盯着窗外,似是回忆起了极为遥远的往事。 其实若杨被赐死的日子,也是个秋天他说着,嘴角竟轻微地勾起来,她喜欢梅花,却没能在死前最后看一眼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