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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8节 (第4/4页)
是担心啊,过些时日孩儿就要离京,原以为不过是一小段时日,可这小子一出现,只怕孩儿永世都回不了京,而颖哥儿只怕以后比孩儿还艰难。孩儿这些年苦些就罢了,却不能苦了颖哥儿。父亲向来最是偏心,恨不得什么好的都给那两位,颖哥儿在跟前就这般,以后离开哪可能还剩什么给他。” 常廷辉说到这些,终于忍不住打开话匣子抱怨起来。 “娘您这些年为这个家操劳了这么多年,父亲宁可让夫人之位空着也未曾将您抚为正妻,都是因为父亲偏心那两人的缘故。明明一个是个病秧子要死不活的,还让他继承世子之位。而另一个从来桀骜不驯不知孝顺,从小就喜欢在外头跑,喜欢和父亲对着干还喜欢男人,父亲却把兵权全都交给他。 而孩儿呢,半点光都没沾上全凭借自己,在外头别人都在耻笑孩儿有个国公爷父亲跟没有一样。孩儿若非之前攀上六皇子,到死也不过是个守门的。偏父亲到最后还摆了孩儿一道,所有一切功亏一篑。原本孩儿就要大有作为,结果呢如同丧家之犬一般!六皇子那些人都以为是孩儿作怪,恨不得将孩儿撕碎,害得孩儿晚上睡觉都做恶梦。现在颖哥儿也要如同孩儿一般注定这辈子要遭罪了吗?” 常廷辉越说越委屈,眼睛红红的坐到椅子上,卢氏站在一旁跟着拭泪。争了这么多年,没想到最后还是不如那两人,明明他才是长子,却什么都没有得到! 冯侧夫人原本淡然的神态渐渐散去,眼眸子幽黑,沉沉道:“没出息的东西,不过是一个小东西,是不是常家的血脉都不知晓,就这般模样,怪不得你父亲说你没有担当成不了大事!” 常廷辉虽是心底不服气,却也低着头未在言语。 冯侧夫人从软垫上站了起来,卢氏连忙上去搀扶,常廷辉殷勤的给冯侧夫人倒茶。 冯侧夫人抿了一口茶,淡淡开口,“人还未见慌什么,一切也等见到之后再说。为娘让你命人去查,可是得了结果?” 常廷辉颇为难道:“咱们的人损了不少,想要查探清楚并不容易,目前传出来的消息与咱们听到的相差无几。” 冯侧夫人并不意外,“若这孩子有问题,就凭他们现在的实力想要查清楚并不难。若想欺瞒什么,也不是我们能查探得到的。” 常廷辉眼睛一亮,“娘,您的意思是……” 冯侧夫人瞥了他一眼,冷哼道:“那病秧子这么些年身子骨早就空了,现在养好了也难有子嗣,更甭说三年前。” 常廷辉皱紧眉头,狠狠的啐了一口,“这个病秧子怎么不赶紧去死!真是贪婪之极,也不怕常家列祖列宗半夜寻他。宁可把国公府让野种继承,也不愿意留给咱们颖哥儿,不管怎么说他可是颖哥儿的亲叔叔!比那些来历不明的野种要靠谱得多,他就是看不得我这当大哥的得了好,和那个常廷昭一样是个黑心肠。” 卢氏也义正言辞道:“可不是,两位叔叔未免也太狠心了,这事必须得告诉给老夫人和公爷,不能让咱们国公府白白让野种给占了!这可是我们常家的基业,若是让给了外人,列祖列宗会怪罪的,外人知道也非要笑死不可,咱们常家可要毁在他们手上了。” 冯侧夫人将手中的茶杯放下,“他们既然敢这么做如何还会留下把柄,我不过与你们父亲旁敲侧击一提,就被他骂了个狗血淋头,让我不要管。” 常廷辉恨恨道:“父亲真是偏心!那病秧子不管做什么都和他心意。我呢,这些年都是我在他身边尽孝,却半点好处都沾不上。” 冯侧夫人嘲讽一笑,“你父亲是何样为娘早就看明白了,这些年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,起初是我门第太低,可后来有贺皇后扶持如何就配不上做个夫人?结果呢?贺皇后每次提起,你父亲都给推了,将为娘置于何地?!那小兔崽子在家中顶撞我忤逆我,将我折腾个不行,还害得你弟弟都给掉了,当时都已经瞧得出是个男胎!你父亲不过是一句‘孩子以后还会再有’轻飘飘就打发了。你那奶奶更是凉薄,甚至还说是我自己造的孽,反过来责怪我没照顾好她的孙子!我造什么孽了,是那病秧子自个跳进冰冷的池塘里救那小混蛋,关我什么事,咳咳……” 冯侧夫人激动得咳嗽,想起从前总总,尤其是想起那短命的孩子,眼中迸出令人发颤的寒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