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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39) (第2/3页)
说。 他们之间的话越来越多,关凛会跟他讲关内的妖怪故事,顾临渊也会跟关凛讲讲关外,他家乡江南的风景,略去那些他经历的不好的东西,他挖空心思的,将内心藏着的一切的美好,都捧到关凛面前,晦暗和龌龊,则都留给自己。 他们成了好朋友,很好很好的朋友。 他们要好到一刻不离,甚至睡觉都睡在一起。 他们曾在星夜下许诺,说会是对方一辈子的朋友,可实际上却只有短短十年。 因为 他是个叛徒。关凛看着壁画上妖族大败的惨相说:时隔二十年,天魔王再次亲征时,他将我们的防卫部署,全都告诉了对方。 因此,天魔王率领的这伙魔军才会如入无人之境,跨过前线的重重防御,直捣防御最虚弱,满是老幼妇孺的后方,并且,关凛的姐姐,也在保护着族人们后撤时,战死。 关凛曾经觉得自己对顾临渊已经很了解了,这世上再没有比他更了解对方的人了,可直到那一日,亲眼看到对方站在魔的阵营里,他才突然发现,他其实从来都不了解这个人。 他不知道对方心中暗藏的恨,不知道对方一直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温柔都是伪装,也不知道对方说的那些什么我们一辈子都是好朋友,全是谎话。 关凛说完后,顾怀山沉默了很久,好半晌,他才轻轻的,带着点小心翼翼的问:你恨他吗? 我凭什么不恨他?关凛反问。 他望着壁画上关冷被斩下的头颅,仿佛又来到了那个暗无天日,他以往所坚信的一切都在瞬间崩塌的夜晚,他喃喃的重复了一遍:我凭什么不恨他 黑暗的走廊里,顾怀山突然自嘲的笑了笑,笑他问了一个蠢问题,也笑他心底那抹不该有的期待。 第43章 郎毅醒来时,短暂的迷茫了一阵。 他看着眼前陌生的屋子,恍惚有些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时间,自己又在哪,原本在做什么。 但很快,他顺着肩膀上的疼痛回想起那切割着骨骼的如意轮,回想起那尊画里的观音,也想起他还有很多事没做,那副画怎么处理,这个观音又到底是什么来头,都需要他去一一查明。 他正想挣扎着起来,却又在动的时候,突然意识到,自己肚皮底下,好像趴着什么东西。 他低下头一看,就跟刚刚被吵醒,睡得有些迷糊的郎二看了个对眼,两只毛色很像,体型却差了好几倍的大狼和小狼一动不动的对视片刻,郎二先有了反应。 他脸上几乎是下意识的浮现出惊喜,一声哥也含在喉咙里,呼之欲出,却又在看清大狼脸上的冷酷时,咽了回去。 他哥终于醒了的惊喜依然有,可同时还有自卑的胆怯,他缩着脑袋,不敢主动跟郎毅说话。 郎毅没注意这些,他正沉浸在那桩案子上,他问:现在几点了?我睡了多久? 郎二不敢主动搭话,但答问题还是会答的,他答的一板一眼,像是在对领导汇报公务:现在是早上五点,你睡了大概十个小时了。 十个小时郎毅在内心思索片刻,又问:这里是户籍科?罗主任给我治的伤? 虽然他在车上就昏迷了,完全不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,但他凭着眼前这些线索却也大致能分析出一些。他是妖怪,自愈能力比常人强很多,可他眼下的恢复情况,却比他本该有的速度还要好上许多,特调局的医生没那么厉害,那么只有一个可能。 对,是罗主任治的。如他所想,郎二给了肯定的回答。 葛子明在哪? 葛主任晕倒了。郎二说:他好像伤的也不轻,被罗主任带到隔壁房间去治了,罗主任喂他吃了点药,给他疏通了一下穴道,说休息一晚上,早上大概就能醒过来。 早上郎毅看了眼窗外,距离天亮也不远了,干脆再等等吧。他便没有再动,而是又趴了回去,一边休养一边想事情。 郎二在旁边一动不动的蹲着,他做了好久心理建设,才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:哥,你要不要喝点水? 郎毅的眸子偏了偏,映照出一只缩着脑袋,连说话都畏畏缩缩不敢大声的傻狗。 之前在想事情没注意,现在他注意到了,就不免皱了皱眉,他最看不得郎二这样,一个男人,应该顶天立地,畏畏缩缩的像什么样子,他开口就想像以前那样,出言训斥,却又在开口前,突然想到葛子明那番话。 都什么年代了,不兴批评教育了,现在流行鼓励教育,他难得做出了点成绩,你就不能鼓励鼓励他吗? 郎毅看着脑袋越缩越低的郎二,他沉默片刻,突然抬起没受伤的那只爪子,放在郎二脑袋上轻轻摸了摸:之前那个案子,你做的不错。 郎二听的一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