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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节 (第2/2页)
渐知道他们是骗我的……” 秦张那些人因见小典向来温顺听话,对他的看管便松懈了,殊不知小典心里偷偷谋划着逃跑出来找小丽花,那一次连翘在菩萨庙里见到他,就是他才逃了出来。 后来被捉拿回去,那些人为了惩罚他,又故意告诉他小丽花已经死了。 小典大哭。 连翘抱着这少年的身子,明明是才要绽放的年纪,却干瘦的如同一片枯叶。就算连翘阅尽千帆,自诩心硬如铁,这会儿也禁不住同他一起潸然泪下。 正在此刻,便听得门口有人轻轻唤了声:“小典。” 两个人转头,却见房门打开,竟是“十八子”徐徐走了进来。 连翘一眼便看出十八子的举止跟昔日大为不同,且隐约带几分眼熟。 正疑惑间,她已经走到床前,先是看着连翘,道:“姐姐在我身后苦心做的那些,我都看见了,幸而刺史大人同十八子联手查明真相,给我姐弟讨回公道,也还了姐姐清白,多谢姐姐。” 连翘双眼慢慢瞪圆,毛骨悚然,松开小典站起身来,她上下打量了一番“十八子”:“你、你是小丽花?” 小丽花不答,转头看向床边的小典。 小典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,小丽花举手,轻轻抚上少年枯瘦的脸:“弟弟,你受苦了。” 只是一句话,却让小典在瞬间泪如泉涌,极快地模糊了双眼。 小丽花凝视着眼前少年:“姐姐是个最蠢笨的人,这么多年来都错把豺狼当作好人,才害弟弟吃了那许多苦。” 小典再也忍不住,哑声叫道:“姐姐!”张手用力将她抱住! 小丽花微闭双眸,脸颊轻轻地蹭着少年鬓边,发出欣慰的叹息:“这许多年来,姐姐唯一的心愿就是再见你一面,就如现在一样抱你,我的好弟弟……” 小典放声大哭。 连翘几乎站立不住,死死地倚在床柱上,眼睁睁看着这幕,手捏着帕子堵住嘴,眼中同样泪如雨下。 小丽花缓缓睁开双眼,在小典头上亲了一口:“答应姐姐,你要好好地活着,不管多难都要好好地活着。” 小典用力抱紧了她,嚎啕大哭:“可是我想跟姐姐在一起。” 小丽花抚着他的头:“乖孩子,你一直都跟姐姐在一起啊。”她的声音这样温柔,就像是一阵春风,将少年心底的冰冷融化殆尽。 最终的告别终究来到。 小典跌跌撞撞下了床,连翘竭力扶住他,小典大叫:“姐姐!” 小丽花已经走到门口,闻声回首,向着两人歪头一笑。 此时,在连翘跟小典看来,眼前的人已经不再是十八子,而真真正正是小丽花,那样烂漫耀眼的笑脸,就如同春风中漫山遍野盛放的娇艳丽花。 有诗云: 浮天水送无穷树,带雨云埋一半山。 今古恨,几千般,只应离合是悲欢?江头未是风波恶,别有人间行路难! 且说府衙门口,袁恕己询问十八子如今何在,吴成面露难色,道:“大人,这事实在怪极了,我因见十八子要出门,便要躲了,谁知眼看十八子出来,才走了三两步,忽然瘫软在地上。我正要去扶,那食摊上的老朱头赶来,将十八子搀扶起来……” 据吴成说来,当时阿弦就如同醉酒一样,摇摇晃晃,神志也似有些不清,多亏了老朱头扶着,一径出府衙去了。 袁恕己听了吴成的诉说,狐疑不解。 今日袁恕己之所以将安善带回来,一来是为了从他口中打听有关十八子之事,二来,却也正是因为小典的情形很不好,袁恕己看了出来,便想让安善过来,希望能有一二效用。 谁知竟会又是如此意外的情形。 正思量间,有人从厅外进门,笑道:“此地的事情已经了结,袁大人,我们也该告退了。” 说话之人身量长大,身着军服,正是先前左永溟从军屯请来的救兵,豳州兵屯守卫副将雷翔。 袁恕己忙回身迎着,两人寒暄几句,雷翔忽然道:“另外,我有个不情之请,不知道袁兄是否成全。” 袁恕己道:“自家兄弟,还说什么客套话?如今我在这豳州当差,自要守望相助,这一次若不是雷兄来的及时,也无法惩治本地奸恶。” 雷翔大笑几声,道:“是这样的,我想向袁兄借一个人。” 袁恕己意外:“借人?哦……是吴成还是老左?” 雷翔含笑摇头,道:“都不是,是你们本地县衙里一个唤作‘十八子’的。” “是小弦……”袁恕己越发意外,惊疑问道:“雷兄怎么会想到借他?是为了何事?” 雷翔乃是军中将领,无缘无故怎么会借一个不相干的小衙差?若说军中有事,也归军中料理,本地文官包括刺史等都是不得插手的,更遑论阿弦这样的小公差了。 除非…… 雷翔叹了声,面露无奈苦色:“的确是有一件棘手的事儿,非此人不可。” 作者有话要说: 本章所用的那首诗出自这里—— 《鹧鸪天 送人》 年代: 宋 作者: 辛弃疾 唱彻《阳关》泪未干,功名馀事且加餐。浮天水送无穷树,带雨云埋一半山。 今古恨,几千般,只应离合是悲欢?江头未是风波恶,别有人间行路难! 是不是看来也很合这氛围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