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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5节 (第3/4页)
,而是为了救无名鬼。那个无名鬼,就是当年那个四喜公公吧。” ??“司徒谨,你多话了。” ??“先贵妃娘娘遇刺的那个夜晚,督主曾经为了生病的同屋冒死潜入御医署偷药。后来卑职听说,督主同屋的四喜公公逃宫了,至今没有寻回。他不是四喜,而是受伤的刺客。” ??“司徒谨,咱家从不知道你如此多事。”沈玦投向他的目光没有温度。 ??司徒谨轻声道:“督主那时候说,他是天底下待督主最好的人。督主为了他,不惜屡次以身犯险,置生死于度外。既然如此,何不直接趁此机会将他带走?伽蓝那种地方,是个火坑啊。” ??“和女人待久了,嘴也变多了吗?”沈玦不耐烦地说道,“退下!” ??司徒谨作了一个揖,道:“卑职已暗中派人看着他们安全出了城,督主不必担心。卑职 告退,望督主保重身体。”司徒谨退了几步,转身出了门。 ??沈玦沉默着没吭声,等司徒谨走远了,他才站起身子,望着窗外绚烂如烟火的醉蝶花。 ??“还不是时候。七月半的解药还没有研制出来,魏德也还没死,我自身难保,如何……如何能够保全他?” ??他想起那天在马上夏侯潋紧紧贴在他身后的温热身躯,七年来,那是第一次,他们俩靠得那么近,简直像肝胆相照、心心相印。浅笑浮上嘴唇,沈玦伸出手戳了戳一朵伸到窗边的娇艳花瓣,沙哑地说,“阿潋,要等我呀。” ??第49章 劫烬灰 ??司礼监,内值房。 ??“啪”的一声,一个巴掌狠狠地扇在脸颊上,脸上顿时多了一片红印,像未卸的残妆。沈玦像感受不到疼痛一般,一声也没有哼,只道了声“义父息怒”,忙跪在地上。他的额头抵着地面,冰裂纹的地砖传来沁凉的冷意,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。 ??“沈玦,你好大的胆子!”魏德来回踱步,气得满脸通红,“你翅膀硬了,咱家管不住你了!连声通传也没有,私自离京,带着番子,杀了柳归藏!那姓柳的虽是个江湖乱党,但每年给咱家纳了不少礼,咱家承诺他东厂不插手江湖事务。你倒好,咱家一转身,你就打咱家的脸!” ??“义父听孩儿解释!”沈玦膝行几步,叩首回道,“一个月前,东厂收到柳州密报,言柳归藏召集天下武林,意欲谋反!孩儿这才片刻也不敢耽搁,星夜奔驰,前去捉拿柳归藏!” ??魏德冷笑连连,枯槁的脸皮层层皱起,像皱缩的树皮,“怎么的,咱家还要感谢你不成?还要帮你向圣上邀功请赏不成!沈玦,你个兔崽子!”魏德越说越气,走上前,狠命踹了沈玦一脚,沈玦被踹得翻到在地,头上的描金乌纱帽滚下来,他捡起帽子戴好,再次规规矩矩地跪回原处。 ??“什么谋反,什么火铳,你别以为咱家不知道你干的那些好事!”魏德连喝了好几盏茶,指着沈玦骂道,“前些日子,柳归藏嫡妻通奸一事,是不是你传出去的!你到底和他有什么私仇?这倒也罢了,自己出出气,算不了什么大事。咱家以为你心里是个有计较的,断不会因为一点儿私仇乱了阵脚。好,现在好了,堂堂东厂提督,莫名其妙跑柳州去,屁都不放一个,就把柳归藏给杀了!这事若是捅到前朝,让那些酸儒抓到,你让咱家怎么办!” ??“义父,柳归藏每年上贡,有心人若要查定能知晓!义父庇护一个江湖乱党实在不妥。上个月,东厂探子来报,在柳州发现左都御史孟坚的家仆,恐怕就是调查此事。孩儿虽是为了报私仇,可也是将义父的安危摆在第一位! ??试想,柳归藏斩首大会广邀天下武林参会,那起子言官何等春秋笔法,纵是柳归藏没有谋反之心,到万岁耳中,也定逃不了江湖叛逆之名。况且,孩儿担心消息有误,故意扮成伽蓝刺客,无人知道是东厂所为。孩儿做事莽撞,着实该罚,求义父息怒!”沈玦再次叩首,网巾下的额角青了一块,很快露出点红来,在地砖上印出针尖大的血迹。 ??“咱家看你根本半点悔悟之心也没有!”魏德依然不为所动,他坐在黑漆描金宝座上,垂着眼看地上的沈玦。沈玦虽然跪着,脊背依然挺得笔直,像孤生的萧萧风竹。魏德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,懒懒开口道:“你这孩子,向来主意就大,咱家是管不住你了。罢了,咱家老了,没那么多闲心思跟你们这些猴崽子扯皮。沈玦,你收拾收拾东西,回冷宫去吧。” ??沈玦没有动,像被定在了原地,过了半晌,才直起身子,朝